第238节

  “扑·······”坚韧的角质鳞片鼓起老大一快突然裂开,一只奇形怪状的爪子突然伸了出来,这一刻的场景,让喵喵想到以前看的电影,《异形》。
  “啊······碰·······”
  喵喵一声尖叫,闭着眼睛开了枪,子弹击打在了爪子上闪出一道花火。
  “通···”半截爪子掉在地面上发出闷响,跟着黄泉带着低级队员一起冲到喵喵跟前,入眼就是那只伸出鱼颈的诡异爪子。
  几个队员举枪瞄准,手指紧扣扳机,等着黄泉的命令,哪知道黄泉却在第一时间冲到喵喵身前,将她颤抖的手枪一巴掌拍飞。
  喵喵望着满脸怒气的黄泉不知所以然,黄泉没去看她,扭头冲鱼头方向大喝一声:
  “蟑螂哥要出来了,快点来接应········”
  整个大鱼头附近一片哗然,袁意一直坐在地上发傻,听到蟑螂哥三个字一下子跳了起来,冲到了黄泉身前,入眼是那只还在鱼皮上摸索的手臂,手臂被大鱼的鲜血涂满形成一层层重叠的血壳儿。
  当张小强最终从大黑鱼的身体中钻出来之后,连站都站不起来,全身被大黑鱼的血浆包裹成了一个血人,坐在地上的张小强剧烈的喘息着,抬头向围在他身边的众人扫视,眼中微微蓄着怒火。
  “是谁开的枪··········”
  张小强话音未落,一道小小地身影幽然消逝在众人视线之外。
  191 会议2/5更
  入夜的聚集地是静寂的,除了个别地方还有灯光火烛,其他的地方全都被黑暗掩盖,聚集地里没有夜生活,不只是贫民,其他人都没有在夜晚活动的习惯,没有蔬菜补充,他们大多缺乏维生素,到了晚上,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夜盲症在这里不是个别,而是普遍。
  今天的聚集地和往日略有不同,街头人影绰绰,不少人打着手电走在街上,遇到迎面而来的他人,不管是陌生还是熟悉全都不理睬,沉默的走向各自的目的地,在三大势力的老巢,散步的明哨暗桩比平时多了一倍,巡逻的队伍也不少,来回巡逻的队伍不时相交而过。
  第一大势力守备最森严,在离营地上百米的地方就架好了掩体和胸墙,上百名武警和警察在那里警戒,凡事靠近的人员都会被警告,在他们身后的营地中,所有的武力全都被动员起来,抱着各自的武器,坐在一边窃窃私语,猜测着什么。
  下边的人在窃窃私语,会议室里的头头脑脑则开始高谈阔论,往日不会打开的灯光全部打开,明亮的灯光让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在里面几乎找不到阴暗的死角,比白天还要来的亮堂。
  会议室里,聚集地三大势力的头头们全部到场,连平日里难得露面的温文也到了场,在他身边坐着一脸凶狠的熊爷。
  陈辉勇自然陪着他表哥,坐在孙可富身边的他有些无精打采,他知道今天讨论的内容,湖边营地突然做出了这么大举动,是人都知道有问题,今天的会议内容就是讨论湖边营地的举动,不止是他们,相信整个聚集地里都乱成了一锅粥。
  湖边营地向来都是高调的,每次行动都搞的大张旗鼓,每次行动都让其他的势力担惊受怕,深怕一个不好,营地的士兵就会冲到他们的老窝,将他们从床上抓起来拉到外面枪毙,毕竟,营地是有前科的。
  “我们不能在这么不管不问了,他们毕竟是外人,谁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心思?诸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万一有一天他们找我们头上来怎么办?不要以为自己不招惹他们就没事儿,人家欺负你理由一大把,就算他说看你不顺眼,就是要灭了你,你也无话可说····”
  钱开喜神情很是激动,人家都是坐着的,就他一人是站着的,说话间,手臂挥舞加重他说话的力度,他对其他人一起说是劝导,倒不如说是鼓动,钱开喜是本地人,一直对车队抱有深深的戒备。
  张淮安老奸巨猾,每次和他们谈判商量都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货色,营地进入聚集地时日不短,真正的实力早就被他们了解的一清二楚,虽然营地的重武器犀利,可士兵不多,加起来还不到他们任何一个势力的零头。
  久而久之,他们不少人对营地有了想法,熊爷绑架张小强,换红箭八导弹未尝不是想试探试探,营地原本就是他们心头的一根毒刺,恰好黄泉又找到了武器库,武装了近三百民兵,营地的武力在众人眼皮子下面扩充了数倍。
  这一下就让那些势力被营地的大棒子打的晕头转向,武力对比越发的不平衡,就在他们人人自危的时候,鱼群上岸,营地的武力为止清空,就他们以为营地已经将所有的武力展现时,数百名背着步枪的水手们有出现了。
  这下,几乎所有的势力都郁闷了,营地展现地的实力似乎永远没有底线,一环扣一环,一波接一波,接二连三的向他们展现出强大的底蕴。
  若是营地安分守己,他们倒还是好想一点,只要他们不出粮食,未尝不能承认营地就是聚集地的一分子,只要营地的首领能和他们达成协议,他们也欢迎一个拥有重型火力的队伍加入聚集地的大家庭,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一起面对丧尸和末世的挑战。
  可惜营地的动作太多了,进入聚集地,不分青红皂白的灭了几个小势力,扫平了黑市,跟着又接纳了上万妇孺,在大家等着看笑话的时候,营地居然拖着大鱼回到营地,硬是将粮票的信用竖立起来。
  之后,聚集地差不多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粮食都涌进了营地的粮仓,小势力得到的只是一堆对生活用品,和一张张面额不同的粮票,换句话说,营地里消耗的粮食其实是由聚集地在供养。
  营地又开始种田种菜,在众人依旧围观的过程中,营地再次成功,成功的在聚集地十多万幸存者心中树立正面形象,至少在威望上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势力,慢慢有向聚集地实权者靠拢的意思。
  营地给了贫民希望,虽然还是有饿死的贫民尸体被扔到河湾里,大多数的人,包括一些小势力的头领都动心了,貌似以后的日子也不全是让人绝望的。
  人的思想有时很闲单,简单的只为了能活下去而努力,为了活下去,他们想不了那么多,包括第一势力在内的其他势力,因为粮食危机,面对营地的强势装聋作哑,面对聚集地嗷嗷待敷的贫民和老鼠一样生存的儿童,假装看不见。
  一旦生存的危机得到缓解,他们又会有新的想法,以前刘正华有投靠营地的意思,是为了能让他手下几百名武警有一个活路,现在种植的蔬菜和粮食相续长成,离收获的日子不远,心境也发生了变化,对待营地也不再想以前那样想要靠拢。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合成一种力量,将人员重组,优胜劣汰,得到一支精兵,我们会提供相应的武器,你们也需要提供相应的粮食,三大势力合三为一,相信绝对能让那边有所顾忌····”
  钱开喜说着说着,第二势力和第三势力听到觉的不对,钱开喜想把他们往沟里带?按照钱开喜的说法是团结,听到他们的耳中,怎么这么像吞并,还是赤裸裸的那种,一点掩饰的意图都没有?
  “钱科长···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别在那儿转弯抹角的说这些话,我不爱听,我们今天来只是为了那边搞出的动静商量,其他的事儿您自个儿慢慢意淫吧······”
  192 大义3/5更
  孙可富开了口,他不会去想将自己的队伍与第一势力融合的,有了第一势力的两位大神,还有他说话的地儿么?
  “嗯···这句话我赞成,别把我当傻子,你怎么想的,我心知肚明,没有谁想当老二,你说是吧···钱科长?”
  温文也开口了,他表面上赞成孙可富的话,实际上却在指着和尚骂秃子,骂孙可富就是万年老二的命。
  钱开喜混迹多年,各样的话都听过,温文骂他也不恼火,心中暗暗记下这笔账,笑着开口:
  “唉···两位可真的冤枉我了···我们可是真心实意的,连武器我们都肯拿出来了,至少我们的诚意······”
  听到武器,孙可富心中烦闷起来,当初他们在这件会议室里定下同盟,一起去寻找武器库,到后来,第一势力想要吃独食,要不是整个聚集地里传的沸沸扬扬,恐怕他还被蒙在鼓里,要是到当时第一势力得到消息就通知他,他们恐怕早就把武器起了出来。
  “钱科长别和我谈武器,我们都知道哪儿有武器,我们自己会去取,到时候,总是少不了你的大头,你就说下之前我们讨论的事儿吧。”
  孙可富的话将钱开喜噎住,这件事儿他们理亏,不由得怒视温文,似乎责怪温文收到消息也不通知他们一声。
  温文轻蔑的一笑,不去看钱开喜,他的手下还是在钱开喜手中失踪的,说到底,都是一笔烂账,谁也赖不到谁的头上去。
  刘正华从头带尾都没出声,双手拳抱支在桌子上靠在嘴边,当他看到钱开喜被两大势力围攻,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时候,开了口。
  “这次他们出动二十辆运兵车,十辆运输车,两辆装甲车,十辆装载重火力的越野车,还有他们的四联装高射机枪和37高炮车,前后的武力加在一起有三百多人,算上重武器,已经能达到一个营的战力,至少能达到灾变前的步兵营。
  这个步兵营的战力算得上他们所有的家底,在营地外墙哪儿巡逻的武装人员都是虚的,没有经过正规训练,连民兵都算不上,能让他们大张旗鼓的行动,对手应该不一般,唯一的可能是大湖的怪兽。
  我找你们来,不是和你们扯皮,也不是想要吞并你们,我只是想要和你们商量,大鱼群被消灭与营地武力遭到重创之后的变化,我们将要怎么决定以后的发展方向,还有我们和那边的关系将要如何处理。”
  刘正华的发言贴近要害,温文与孙可富都收起了之前的表情,沉思起来,他们心中也有一个模糊的思量。
  营地在聚集地除了种田造屋子,对外用兵只为了两件事儿,一件是外出搜索,去的全是久经沙场的精英,还有一件事儿就是猎鱼,营地猎鱼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除了嫉妒之外,也未尝没有将大鱼的威胁彻底清除的轻松。
  有心人做过统计,营地前前后后杀掉的大鱼数量相加,得出的结论是,还不到大鱼最高峰时的一半,就这样已经很不得了,至少整个聚集地杀掉的大鱼也才十条左右,为此还消耗了他们不多的火箭弹。
  “还能怎么办?要是他们被鱼群大的元气大伤,我们吞了他们,要是他们将鱼群消灭,想来还是会元气大伤,我们照样吞了他们,他们的武器物资我们私下分了就是····”
  说话的是孙可富,在他看来,这实在不是一个问题,他只惦记着营地的武器与物资,只要能得到大量的武器和弹药,他就能感到安全,末世之后,什么都不如安全重要,只要自己安全,其他的可以不在乎。
  “表哥····你这么想是错的,不管那边和大鱼打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不能动手·······”
  “为什么不能,不趁着他们虚弱的时候动手,难道要等到他们恢复过来将我们一口吞掉?”
  孙可富打断了陈辉勇的劝告,不顾有外人在场,和自己的表弟争辩起来,他的心中一直都有根刺,张淮安抢走了他们的地方,连个交代都没有,大张旗鼓的在哪儿开厂造房子,让他颜面丢尽,不知道的,还以为张淮安是他爹。
  孙可富的话让其他几人也有些心动,营地就是一根毒刺,扎在他们心头的毒刺,能够顺势解决为什么不好?
  “表哥··姑且不说他们可能没有损失,就算他们损失惨重,我们也不能动手,他们是为杀大鱼而损失的,大鱼和他们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可是和聚集地的这些人有关系,死在大鱼嘴里的人不少。
  他们杀了大鱼,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们毕竟去杀了,我们乘着他们杀鱼之后最虚弱的时候动手,聚集地的人怎么想?我们的手下怎么想?
  他们现在很得人心,我们去做掉他们,在聚集地众人眼中,就是窝里反,对外我们不敢打,对自己人我们打得比谁都凶,你说说,我们还有脸成为第二大势力?
  人家收容了上万妇孺,你灭了他们,上万妇孺你会养活,你不养活他们,让他们饿死,其他人怎么想?要是有一天,粮食不够了,你是不是也会饿死他们?
  再说,你就算灭掉了他们,又能得到多少武器物资,我想,大型装备还轮不到我们吧?”
  说到这里,陈辉勇目光向静听的刘正华瞟了一眼,却见刘振华脸上一片铁青,双眼中也积蓄着火焰,似乎正在强忍着怒气。
  “呵呵···仁义···可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将仁义,自己顾自己吧,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真的,其他不相干的人死一千还是一万,与我们何干?”
  温文对陈辉勇的说辞不以为然,他相信,只有落到手中的东西才是自己的,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去放弃嘴边的肥肉,不是这个世道的生存法则。
  “碰·····”
  刘正华站起来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瞪着淡然儒雅的温文: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下面人造反就让他们造反,你在上面杀,来多少杀多少,只要死的不是你这个小杂种是吧?”
  “唰·······”一点荧光闪过温文的指尖飞向刘正华的眼珠子,“哗啦”刘正华身前的会议桌面骤然炸开,一道人影冲上半空,翻出一个空翻,安然落到了刘正华身后。
  193 出事儿了4/5更
  事发突然,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事情便已经了结,除了空中缓缓落下的木质纤维,还有刘正华身前破开一个大洞的会议桌。
  温文俊雅的脸庞不再风轻云淡,铁青色慢慢步满脸颊,与先前刘正华的脸上一个颜色,双眼神情闪烁,露着铮铮凶光,捏在右手的飞镖不知道是该甩还是不甩,倒是有些尴尬。
  “乓······”温文身后的玻璃窗整个碎开,七八支步枪一起瞄向温文的身后,又有十多名武警从刘正华身后闪出,一起将枪口瞄准温文,在这一刻,温文额头上的冷汗渗了出来。
  刘正华对温文轻蔑的一笑,扭头望向他身后的武警,武警是一名年轻的少尉,二十多岁,身材魁梧,180多公分的身高要比刘正华高出一大截,面容冷峻,双目炯炯有神,见刘正华看他,随即立正,伸手摊到刘正华的身前,宽大的手中横着一枚锋利的飞刀。
  “当····”飞刀扔在温文面前,刘正华绕过会议桌,走到温文身前与他凝视,温文想要发火,又没有发火的底气,他的脾气不好,喜欢冲动,却不代表他是一个傻子,被二十支步枪瞄准,就算是幕佩佩都不一定能闪开,就更别说他温文了。
  “五十吨粮食········”
  坐在一边的熊爷开了口,他知道自己这边理亏,要给对方一个台阶,粮食是硬通货,希望刘正华能满意。
  刘正华没有开口,一边看热闹的钱开喜开了口。
  “两百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有胆子闹事,就不怕出血,年轻人不要太冲动,不要以为有了一帮子乌合之众就肆无忌惮,一山更比以上高啊。”
  熊爷反倒放下了心,对方只要愿意谈,就不算是不能解决的大事,能用粮食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六十吨,这次是我们有错在先,我先向您陪个礼,不过您也说过,年轻人不能太冲动,您也得给个机会让我们改啊·····”
  熊爷和钱开喜讨价还价,在孙可富和陈辉勇的围观中,与八十吨粮食的价格成交,刘正华换了一个地方坐下,温文被搜掉了所有的飞刀,青着脸坐在他对面,众人继续之前的话题。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是不会动的,人活着就得活着像个男人,他们去杀鱼,我没本事,我佩服他们,他们杀不杀得掉,我都尊重他们,他们做的是爷们干的事儿,你们想做就自己做,别把我拖下水·····”
  刘正华表了态,这话一说出口,武警是不会动的,不管是张小强把其他人灭掉,还是其他人把张小强灭掉,刘正华都不会动。
  “老狐狸···说得好听········”
  另外几人同时在心中大骂,刘正华这么做看似中立,其实是想做最后的胜利者,人家拼死拼活,他的实力丝毫无损,到最后笑得最开心的就是他。
  “咳咳····我们话归原题,首先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湖边营地成功还是失败,他们的成败与我们以后的发展戚戚相关。
  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展现出对聚集地人口太大的期望,他们一直在外面搜索物资,证明他们对外面非常了解,知道该如何去做,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益。
  他们在聚集地里表现出的一些东西我们看不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收容上万人口的决定,绝对不会是张淮安定下的,他没有这个魄力,与他的身份无关,与他的性格有关,他不是一个擅长拿主意的人。”
  钱开喜在向众人分析,做为与张淮安接触最多的人,他对张淮安慢慢了解,人精的他自然能总结出一些张淮安的性格特点,说到这里,他成功的引起了其他人的兴趣,开始认真倾听。
  “那边还有一个人物,一直都是坐轮椅的,前不久突然不坐了,至于为什么不坐,相信在做的有人比我了解,那人的身份是张淮安的表侄儿,也是那边的车队副队长。
  这个人很有意思,每次那边有大动作,他之前必定会出现,包括他们的第一次猎鱼行动,还有覆灭黑市,收容妇孺,张淮安与他相比,到像个守门犬····”
  “你的意思是?”孙可富忍不住开口询问,貌似张淮安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嚣张,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在一个傀儡手中丢尽颜面,那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我没别的意思,不管张淮安是被人推出来的,还是自己站出来的,都无关紧要,我想关键是要注意那个人,他可能代表那边的走向。
  这次他也随队出发,我们需要讨论的不是他,而是以后的规划和发展,我们假设,大鱼全灭,和大鱼没有全灭,他们受重创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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