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炮灰一家的幸福生活 第70节

  乐宛难得的有了一种“舍不得”的念头,只好干巴巴的说了一声:“回去路上小心。”
  得了她这样一句,陈栋浑身都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嗯了一声,又把乐宛的行李都给放好,交代好下车记得带,这才匆匆忙忙下车。
  不下去不行了,列车前头都已经开始鸣笛了。
  陈栋一走,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就羡慕的带着口音说道:“小妮儿找了个好男人啊,这么顾家的后生可不多见。”
  乐宛看着陈栋下车之后还在那里盯着车窗看,看见自己看过去还挥了挥手,片刻又好像觉得这样有点傻,忙不迭的放下来。
  “嗯,就是有点呆。”
  ******
  火车哐当哐当了大半天,这才听到广播上叫到,前方是禹城站,需要下车的旅客请注意安全。
  乐宛提前全副武装,几个孩子也都掏出自己的小红帽子带上。这是乐宛之前准备的,说是出去玩的时候都要把帽子带上。
  这样人多的时候一旦走散,几个孩子带着帽子,站在高处一看就能看到。
  乐宛抱着小七,乐果乐梵牵着小五小六,乐祖走在后头盯着看。
  几个人除了禹城车站,这才松出一口气。
  车站外面很多人举着牌子等,看到下来一批人就扯着嗓子喊。
  “柳小豆!柳小豆!”
  “到教育局的王青同志!”
  ……
  乐宛在这漫漫的叫喊声中,找到了举着“禹城报社接人——乐宛”牌子的人。
  来人叼着烟,浪浪荡荡的蹲在地上,牌子插在边上的草丛里。这个时节还穿着个半袖,外头披着衬衫,下面是短了一截裤脚的裤子,脚上是一双破草鞋。
  与这破破烂烂的衣着对应的是,这人长了一张极具女性化的脸。大眼睛小鼻子的,要不是快看见头皮的短发,断不能认为这是个男的。
  乐宛上辈子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莫说是穿的破破烂烂,她还见过那种住在垃圾窝里的前卫艺术家呢。
  搞艺术和搞文字的,最容易出神经病的两大领域。
  “同志你好,我是来参加这次禹城报社研讨会的乐宛。”
  对方看到乐宛,先是呆愣愣的不说话,转过神来之后就一口把嘴里的烟拿出来,想要伸手握手却又伸一半缩回来。
  “你好!我是禹城报社的编辑,我叫陈百百。”
  说完把手在身上使劲擦了擦,这才跟乐宛握上。
  边上的乐梵这时候嘀咕了一句:“陈百百(伯伯)?占谁便宜呢这是?”
  陈百百半点不觉得不好意思,听见了也义愤填膺的说道:“我就说呢!我爸非说这叫长命百岁。娘的,搁我们这儿的方言可不就是陈伯伯?不过后来我也想了,幸好我爸没给我起什么陈孙孙希望我子孙满堂,当伯伯就当伯伯吧,反正不吃亏。”
  乐宛“噗嗤”一声笑出来,陈百百看把小美女逗笑了就更开心。
  “这几位都是你的弟弟妹妹吗?你们一家都长的好看。”
  乐宛看他年纪不大,左不过就是十七左右,忍不住逗他:“谁说的?这是我的孩子。”
  陈百百咔咔扭头,整个人都差点化身飞灰消散在风中。
  “你……你开玩笑的吧?你……你……你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啊!”
  这也太不禁逗了,乐宛这才笑着给他赔罪:“是我的弟弟妹妹,我今年十八,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陈百百更来劲了,半点不计较乐宛逗他的事:“我就说嘛,你这么年轻这么好看,怎么可能那么早结婚呢对吧?”
  陈百百热情的伸手帮乐宛背上包袱,一行人坐上一辆公交车就往安排住宿的招待所去。
  路上乐宛和几个孩子都往外盯着看,禹城其实发展并不如省城好,禹城所处的省份是个农业大省,承担着全国很大一部分的粮食产量。这里的城市规划水平也远没有别的地方来的发达,城里的工厂数量也要比起别的省会城市少了很多。
  路过一栋灰扑扑的三层小楼的时候,陈百百自豪的介绍道:“看见那个了吗?那就是我们报社的办公地点。楼底下就有一片小湖,里头还有水鸭子呢。”
  禹城报社安排的住宿地点离办公地点没有那么远,毕竟后面还要在禹城报社开会呢。
  几个人下了公交没走多久就到了招待所,招待所倒是整修的可以,外面是亮堂堂的大灯。
  陈百百忙前忙后的帮乐宛一家人办理入住,虽说是报社掏钱,但是定住宿的时候也只是定了一间,乐宛也不麻烦陈百百了,直接又定了一间房。
  男生一间,女生一间,不够住了就在房间里加一张床。毕竟是在外面,住的太分散也不好。
  正当乐宛办理完入住,陈百百殷勤的给乐宛提包。
  这时候一个煞风景的尖刻女声传来。
  “你就是乐宛?”
  第67章 美食 抓捕
  乐宛转头去看, 一个穿着白色毛衣,外头套着红色外套的女同志正斜着眼睛看她,这人倒是长的不错, 瓜子脸大眼睛, 留着齐耳短发, 但是满脸写着盛气凌人, 脚上穿着一双小皮鞋啪塔啪塔的踩着楼梯台阶。
  跟乐宛说话的时候也是站在台阶上丝毫没有一点下来的意思,看上去比下头的人都高出一大截子。
  明瞅着这人来者不善, 乐宛也不愿意把脸送上去给人打。
  索性装作没听到,继续跟陈百百说笑。
  这个女同志刚才故意站的比别人都高, 想来也是心高气傲的类型。
  看到乐宛理都不理自己, 气性更是上来了。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下台阶, 大喇喇的站在乐宛面前,满脸倨傲的问道:“我问你是不是乐宛, 你干嘛不回答我?”
  乐宛还没说话, 乐梵倒是先接上了:“你问别人问题不先介绍你自己?你是谁啊我们还非得把你当盘菜?”
  范红花被噎了这么一下,觉得对方就是故意的,让年纪不大的弟妹来故意下自己面子。
  “你怎么说话呢?!没家教!”
  乐宛有点恼了, 什么玩意儿还配来吼自己妹妹没家教?
  “同志, 我妹妹说的话哪里有问题?你跟我素不相识,上来就高高在上的问我问题, 但是既没有称谓,也没有自我介绍。我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没有回答你已经算是对你的尊重了。”
  范红花被乐宛这文绉绉的话给堵的没脸,听到乐宛说不认识自己,更是怒火攻心。
  “你不认识我?!”
  乐宛表示没兴趣:“我真的不认识你。”
  “你怎么能不知道我?!”
  乐宛的几个弟弟妹妹都已经在脸上挂上了“这是个神经病吧”的批语,一行人带着行李就往楼上走。
  把暴跳如雷的范红花留在了身后。
  等到上了楼, 乐宛这才开始问陈百百。
  “这人是谁啊?很有名吗?”
  陈百百也有点无奈:“乐同志,你是真的很不关心咱们行业内部的消息啊。”
  说完就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乐宛去年出了名之后,很多报社里都把她的事迹给当做范例来鼓励内部人员。
  范红花说起来要比乐宛的硬件条件好一些,她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那是这个年代很稀少的大学生呢。
  毕业之后分配工作也不错,后来是她自己申请调到庐城报社去当记者的。
  庐城是周边一个省的省会城市,跟这边的也比较近。
  范红花刚到庐城的时候也没有多突出,后来则是做了几个报道,跟着就起了名声。说她报道写的好,跟乐宛那篇名动全国的报道媲美。
  跟着就有好事者说了,乐宛跟范红花两个人,是行业里的两支花。正好一个在梧市,一个在庐城。
  范红花嘴上说着不愿意跟被人放在一起比,但是心里到底是对乐宛很是在意。
  这次的研讨会本来乐宛是不来的,毕竟过去的一年中间,乐宛基本上都拒绝了所有的报社相关的活动。谁知道临到开始的时候,吴元给这边的主办方打了电话,说是这次只有乐宛来。
  范红花心里憋着一股子劲,非要在这次研讨会跟乐宛分出个上下高低。
  在她心里,乐宛也定是如此,包括这次来参加会议的人也是。都想看她们在研讨会上各自有什么高招。
  谁知道乐宛竟然说不认识她?!
  有什么比你把别人当对手,别人却毫不在意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更让人泄气的呢?
  乐宛:……
  “你们真的太无聊了。”
  竟然有空搞这种噱头。
  什么两支花,什么比较不比较的,吃多了撑的慌可以往外吐一吐,为什么要整这种既没有意义也没有价值的东西。
  陈百百显然是这“闲得无聊”的人中的一个。
  “别这样说嘛,之前你可是被范红花的名声压着的。不知道谁说的,说你长的不好看,要不然断不能那时候自己一个人留在黑村子里。怕是觉得自己没有危险才留下的。听听,这传的话有多损。要不是我今天要是不是见到你本人,只怕是真的信了这种话呢。”
  乐宛:“爱信就信吧。”做报道也要看颜值吗?这些人都多半沾点脑瘫。
  知道了前因后果,乐宛也就不在乎了,把目光转移到眼前来。
  这里的招待所虽然简陋些,但是毕竟是干部住的比较多,所以内部该有的东西都有。
  乐宛从包袱里拿出来几张床单,把招待所的床单扯下来,换上自己的。几个小的也在帮忙,顺手都把自己的牙具摆出来,把自己的睡衣放在床头。
  小茶壶都放在桌子上,拿着暖瓶去走廊上接热水回来。再把没吃完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好。
  陈百百看的目瞪口呆。
  “你们这也太讲究了。”
  乐宛一边铺床单一边回他:“能力范围之内,能过好一点就过的好一点嘛。”
  这年头夸谁讲究可不是个好词,讲究代表着享乐,代表着浪费,代表着这人身上有小资产阶级的倾向。
  乐宛知道陈百百没有坏心,就好好的跟他解释。
  人的观念是需要扭转的,农村里也有即便贫困也要把屋子和衣服都弄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人啊。这不是讲究,这是一种生活的态度。
  收拾完了床铺,眼看着天色也暗了。招待所里虽然也提供吃的,但是乐宛还是想要带弟弟妹妹们出去尝尝这个城市里的美食。
  陈百百也忙了一天,乐宛不愿意再麻烦他。把陈百百送走,带着几个孩子去离招待所不远的国营饭店吃饭。
  禹城这里吃面食为主,尤其是羊肉烩面,好多国营饭店都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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