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奈何与墨白

  走在大街上。
  “小姐，你看我们这天城好繁华阿！”原来这里叫天城阿，名字还真奇怪。“是挺繁华的。”如果让你到现代去，你可能会被吓死吧，“阿东，你们王爷喜欢什么阿？”
  “回小姐，王爷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阿西？”
  “回小姐，王爷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阿南？”
  “回小姐，王爷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阿北？”
  “回小姐，王爷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还真是四兄弟阿。”囧。
  那我要买什么呢？四周看看，突然被一家店的名字吸引住了。“奈何”？呵呵。
  走进这家看起来很朴素的店。一进里面才发现原来别有洞天。这里简直就是木的世界。木头墙，木头地，木头桌，木头天花板。棕色的木头在许多绿色植物的衬托下，显得更原始更有味道。仔细一看，木头桌上又有许多像树枝一样的枝桠，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玉器。看起来既舒服又自然。
  “好舒服的一家店。”我不禁赞叹道。
  这时，我忽然看到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白影在听到我的话之后缓缓地把头抬了起来。我地老天！这绝对又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美男子鬼！
  他披散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朵盛开着却不沾尘土的白莲。却也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白莲。温和细致的脸，看起来舒服至极。他轻轻地站起，那高瘦的身材在一袭白衣下，异常地给人安全感。他微微一笑，仿若春风拂过，所有的花儿都在一瞬间开放了。
  “欢迎光临。”就像嫩叶上的露珠滴入池塘那般清脆明朗。
  “嗯……那个……我要买玉……”莫名的，在他的注视下，我的脸微微发热。
  “那么，请尽管挑选吧。”他微微一笑，噢，我地老天，我要晕了！
  慢慢挪到了一个木头桌子的前面，随便瞄了两眼，却立刻被一块白玉环吸引住了眼光。这是一块奶白色的玉环，就像一朵娇嫩的白茉花，对着阳光一看，又可以看到丝丝红色的细纹，使得这块玉环看起来可爱又妖娆。我情不自禁地想象起那双白皙纤长的手指戴上这玉环的样子。
  “姑娘眼光真好，这可是红丝玉呢。”“我要买！多少钱？”我急切地想把它买下来送给他。“唔……”他摇了摇头，“不要钱，但你得拿一样东西来换。”“一样东西？什么都可以吗？”“当然，只要是我认为值得的。”“这样阿……”我想了想，“曼儿，笔墨伺候！”
  “皑如山间雪，皎若云中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取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一首卓文君的《白头吟》洋洋洒洒地呈现在了纸上。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之一，因为我很佩服卓文君的那种绝决。
  “好一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他走到我的身边，“这首诗，值。”随着他话音地落下，我一把抓起玉环，“嘻嘻，它归我啦。”想了想，又说，“你这样会不会太亏哦？我还是给你钱吧？”
  他的嘴角漾出一抹温和的笑，“不用了，你拿去吧。对了，我叫墨白，是这里的老板。”“墨白？好有韵味的名字，真好听，我叫林小夭，你可以叫我小夭哦，小白。”“……夭。”
  “好啦，我要回去咯，下次再来看你吧！”我看看天色，挥了挥手说道。“嗯，有缘再见。”他笑了笑，宛若温和盛开的白莲。
  走出奈何，我转身扬了扬手上的玉环，对曼儿和东西南北说，“你们都别告诉王爷我买了礼物哦，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晚上，躺在我软软的大床上，似乎习惯了身旁那个人淡淡檀香味和温热的体温，虽然现在已经到了夏天，但我还是忍不住地靠向了那温热的怀抱。
  “你今天出府了？去哪了？”“上街阿。”“买我的礼物？”“才不是呢。”“呵呵，小妖精，过几天，我生辰过了之后就纳你为妾。”
  一阵沉默之后。“准。”“嗯？”“其实我不是温柔乡的人，我是被那里的妈妈害的。”“是吗？”“嗯，而且，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我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的。在我的家乡，一个男人只能取一个妻子。”“然后呢？”“所以我不能当你的侍妾。”“是吗？”“嗯。”感觉他搂着我的手紧了紧。
  黑暗中，我隐约看见他的笑，危险的，宛若美艳的罂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