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那双眼
越是靠近冥渊第九重中央，虚空和大地传来的封禁力量越是强大，九大天尊的大道烙印布满任何一个角落，不给破灭蛛母打破封禁逃脱的可能。
血池大圣借助屠闇准尊的天尊肉身和不朽之魂重生，重生后的战力给还在已经领悟天尊之秘的禁仙之上。
虽然天尊镇压万古的底气来自于他们的不朽大道，但是屠闇准尊或者说此时血池大圣的肉身强度堪比炼体中位天尊，还在大多数天尊之上。
像妖族相柳天尊，以毒之大道证就不朽，他的肉身比之此时血池大圣的肉身差了不少。而且相柳天尊被楚暮二师兄通天剑尊斩去一首，折损九分之一的道行，恐怕不会比此时的血池大圣强太多。
然而即便是此时的血池大圣，面对这座超级封禁仍是心惊肉跳。这座恐怖的封禁是九大天尊耗费不知多少帝料仙珍布置而成，比之道尊封禁光明天尊的诸天星辰大封禁也不逊色多少，毕竟封禁光明天尊时道尊的力量消耗太多。
“主上……”
血池大圣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却犹豫不知该说不该说。
“有话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楚暮道。
“是，难道主上真要放出破灭蛛母？”
“只要破灭蛛母答应我的条件，放出她来也并非不可。”
“主上不可，破灭蛛母是九大天尊联手封禁，若是将其放出，必然会得罪九大天尊。再者，破灭蛛母天性残酷暴虐，若是主上以条件威胁将其放出，她必然会对主上不利。
更何况以破灭蛛母暴虐的本性，一旦她出世，必然会在修炼界掀起滔天血劫，而这罪孽必然有一部分要算在主上身上。”血池大圣苦劝道。
“血池，这些话还用得着你说，你以为我等不了解破灭蛛母么？”火老不满道。
血池大圣脸色一僵，在被镇压的那段时间，他已经知道火老等人的身份。曾经的蓝昊准尊、冰火元圣、先天金帝，这些都是和他同时代的存在，从开天辟地活到现在，对破灭蛛母的了解不比他少。
楚暮正色道:“我意已决，此事不必再提，就算有天大的罪孽，由我一人承担便是！”
血池大圣无奈，他的灵魂本源都已经交出，无论他愿不愿意，都不能违背楚暮的意志。
冥渊第九重相当于大帝开辟的神界，空间极为广阔，再加上九大天尊封禁的影响，楚暮一行人花费了一段时间才来到中央所在。
“这……这就是破灭蛛母的封禁之地？”火老目瞪口呆。
冰火元圣恼怒道:“我可以爆粗口么，同样是被封禁，这差距也太大了。”
禁天看了冰火元圣一眼，道:“怎么，你是觉得我的封禁比不上那九个家伙联手布下的封禁？”
冰火元圣脸色一僵，虽然出手镇压他的是通天剑尊，但是封禁却是禁断大帝的杰作，甚至封禁的符文就是以禁断大帝的帝血镌刻出来的，他还能说什么。
天蝎明显有些紧张，前世的他能够证道成帝是破灭蛛母赐予的大机缘，若非他机缘巧合之下误入冥渊，得到破灭蛛母赐予的各种资源和功法，以他前世的资质几乎不可能证帝。
破灭蛛母当年曾对他说过，待他将来证道成帝后，会召唤他前来相助挣脱九大天尊的封禁。但是此时没有召唤他却来了，而且是带着其他人到来，说到底这是对破灭蛛母的背叛。
“妾身破灭，欢迎诸位道友远道而来。”
举世无双的女子赤足而来，她的玉足不染凡尘，每一步踏出都有一朵赤黑色的邪魅奇花在她脚下绽放。
“你是破灭蛛母？”火老惊叫一声。
楚暮从未见过破灭蛛母，所以并不知道火老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不止是火老，血池大圣、冰火元圣和金煌全都脸色古怪，眼前的破灭蛛母与他们印象中的简直天差地别。
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禁天都动容，双眼中铺天盖地的银白色符文剧烈翻滚涌动，印证他心底的猜测。
过了片刻，禁天双眼恢复正常，吐出一口浊气道:“恭喜破灭道友心境蜕变。”
火老等人反应过来，他们自然明白禁天话中的意思，被封禁时破灭蛛母便是上位天尊级数的存在，如今她的心境蜕变只能是到达至强天尊的心境。
对于破灭蛛母这种存在来说，她的道早已经达到上位天尊的极限，之所以迟迟无法突破到至强天尊，便是因为孕育自身的大道影响心境。如今她的心境成功蜕变，至强天尊之境已再无任何瓶颈。
破灭蛛母双眸中流光溢彩，望着禁天嫣然一笑道:“原来是禁断道友，禁断道友竟能看出妾身心境突破，看来终于是触摸到了天尊之秘。”
以禁天此时的修为，还远远无法看出破灭蛛母心境蜕变的痕迹，而是借助了禁仙先天蛇瞳的力量。也是因为破灭蛛母并未刻意隐瞒，否则便是一般天尊也休想看出她的心境蜕变。
禁天摇头道:“禁断已经陨落，我是禁天，此生只愿封禁苍天！”
“禁天！”
破灭蛛母微微动容，修士的名号可并非是随意乱取的，冥冥之中有因果纠缠。而禁天两个字有大因果，天指的是苍天，是恒古宇宙第一尊先天神圣，天尊虽然知道“天”的存在，却不敢轻易冒犯。
而禁天两个字简直是把“天”得罪死了，想把苍天封禁，“天”不动怒才有鬼。不过敢取这个道号，说明禁天根本不怕“天”动怒甚至是报复，看来在被封禁的岁月中，自己错过了太多有意思的事情。
“破灭蛛母，你可想从这座超级封禁中走出去？”楚暮突然开口道。
“主上，不要与她对视！”冰火元圣等人急忙开口。
但是已经迟了，楚暮的眼睛与破灭蛛母的眼睛对视，刹那间天地所有颜色都失去了光彩，只剩下那双流光溢彩的美眸。
那双眼睛难以用语言去形容，像是罂粟魔花，明知道有毒，却让人不可控制的沉沦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