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然而，情况比我们想像更糟糕，不只是参城、角城被摧毁，连再过去的毕城也无一幸免，一路过去，六合几乎毁了半个白虎岛。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二少忿忿道，见过我犀利收服方式，再看他们的简直惨不忍睹。
耿也眉头深锁，虽然有预感可能会造成伤亡，但真正看到了，还是让人不舒服。
「别想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们。」庞大膨胀的魔力，在体内四处乱窜，不舒服也不太受控制，就连刚才从青龙岛瞬移过来都有些勉强。
感觉再使用魔力的话，可能会失控，但都到了这种地步，我却执着想得到十二神兽，就好像必须去完成，不允许中途退出。
「楦是在都城对吧？」耿忽然问着。
「嗯。」我应道，在分开时，他的确说过，想找他的话可以去白虎岛都城。
「对喔，楦说不定知道那群人的下落。」二少恍然大悟说。
「楦是那群人的头头。」耿面无表情道。
「欸！」
「蛤？」我与二少同时看向耿，他刚才说了什么？
「楦那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名叫做帆渊，在参城事件中，就是他逼着楦不得不牺牲自己，但阴错阳差下，楦意外进入帆渊身体里。」耿严肃说。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眯起眼睛，楦还是无名时，是耿把楦交给我。
「不，我并不知道，当时我的人被困在参城内，直到你解放参城，他才有机会把消息带出来，但已经来不及了，楦已经随你去了三百年前。」耿垂下眼皮。
「那他到底是楦还是帆渊啊？」二少不知所措问，他一直把楦当成自己人，现在却跟他说，楦可能是敌人，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楦。
我记得在分开时楦说了一句话：『楦已经死了，私下叫是无所谓，在人前要叫我帆渊。』
他知道身体的原主人名字，是否表示，他有帆渊的记忆？
「直接问他不就知道了，他在都城迎接我们呢。」耿冷笑着。
是啊，当面问不就清楚了，但是清楚了又能怎样？他有帆渊的记忆同时也有楦的，他是楦也是帆渊，是朋友也是敌人。
二少和耿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在寻找都城的路上，沉默不语。
白虎岛都城此时一片漆黑空无一人，唯一等待我们的竟是楦，他就站在官邸前的广场，除了他在无他人了。
「我想你们差不多该来了。」楦对着我们笑道。
「杨媚瑜呢？六合在你身上！你收服了六合跟白虎。」我眯起眼睛，越是靠近楦，体内神兽骚动就越厉害。
「我让杨媚瑜他们回去了，接下来不是他们能参与的。」楦毫不掩饰道。
「这意思是说，你不打算交出神兽，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要开战，所以他的心比较偏向帆渊了？
「你已经有九隻了，这三隻就让给我吧。」说着，楦视线转到二少身上，并且一道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二少。
「你想都别想，苍穹！」我把二少拉到身后喊道，然而，苍穹并没有出现，原本已经停止的鼻血又再次流下，皮肤更是溢出血来。
「你怎么了。」二少惊慌道。
「来了，莫用朱雀。」眼看着白影再次衝向我们，耿抓住我的手臂躲开，并命令二少，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白影的真面目是白虎，能对付白虎的只有同样是神兽的朱雀了。
在二少的指挥下，朱雀缠上了白虎，烈火下白虎咬住朱雀的翅膀，两隻神兽在缠斗中，瞬间摧毁数十栋房屋。
「很难受对吧！十二神兽都在此地了，光是要压下骚动不已的神兽就已经困难重重了，更何况是调动祂们，而且你体内可是有九隻呢，所以朱雀就给我吧。」楦勾起嘴角，朝着二少走去。
在神兽的气势下，其他的幻兽如同摆设，毫无用处，二少跟耿也因为楦有意放出的气势而动弹不得。
「咳、咳，真是遗憾，朱雀我早已订下了。」我吐了一抹血水，冷笑道：「白虎！」
不能调动神兽又怎样，我的体内可不是只有神兽！
一出场，白虎毫不留情朝楦的脖子咬下去，眼看着他的头跟身体就要分离了，楦眼睛连眨也不眨，轻声喊道：「六合。」
一隻带有彩色如蝴蝶翅膀的神兽，在千钧一把之际，挡在楦与白虎中间，并和白虎打了起来。
「我倒是忘了，你这隻白虎与眾不同。」楦看过白虎，但他一直以为是未来的白虎，毕竟当初是在两百年前看到的，现在看来，他的猜测是错的。
白虎没能阻止楦的脚步，二少跟耿动弹不得，我则是全身疼痛，光是前进一步就有如上万根针插进体内，痛到颤抖。
「莫交出来，否则你会死。」楦警告说，并且把手放在二少头顶。
「休想。」二少咬牙切齿道，但下一秒惨叫声传来，强制剥离神兽，就像是要把灵魂分成两半一样，非死即残。
「楦，住手！」耿吼道
有心想唤出青龙，却不知什么原因，总唤到另一隻青龙，叫都叫不出来，眼看着二少因疼痛而半昏迷，我喊道：「二少放弃朱雀，我会抢回来的。」
我不确定二少是否有听进去，他已经昏迷了。然而，与白虎纠缠的朱雀忽然仰头哀鸣，拋下白虎朝二少飞去。
白虎没有追上来阻止，任由朱雀衝向二少和楦两人。
在朱雀靠近之时，楦放开二少，转身把手掌上准备好的血符文拍在朱雀额头，朱雀挣扎般惨叫哀号，却阻止不了符文没入羽毛下。
楦成功获得朱雀，二少瘫倒在地不知死活。
「鬼丝，我要走了，希望我们还能再见。」楦似笑非笑的神情说着，看似哀愁却又欢喜，眼底闪耀着让人陌生的情绪。
楦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收回了白虎、六合、朱雀，我以为他所谓的走是离开，然而，当我看见楦的身体开始变淡，到最后只剩如星空般的光点，消失在夜空中，才明白错了。
「他去哪了。」耿心有馀悸看着楦最后消失的地方。
「谁知道呢。」我仰望着夜空喃喃说。
「喂！莫，快醒醒。」耿狼狈扑到二少身边，迟疑地摸着二少的脉搏，才轻拍着并摇晃他。
我双手撑着膝盖让自己有力气前进，但低头惊愕发现，我的双脚竟也开始变透明了，就如楦消失前一样。
楦的消失带走了三隻神兽，所有的努力化为虚有，身上的血像是在讽刺我似的，让人难堪。
楦又或者该称呼他为帆渊，有种就别让我遇到，否则今天所受的委屈，他日必定加倍奉还！
我再次抬头仰望着夜空，月光依旧柔和的照射在大地上，不管有没有神兽，世界依然转动着，不会因谁的消失而改变。
「莫！」耿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就让神兽、幻兽、魔兽消失在这世上吧。」鬼使神差下，我许下了愿望，十二神兽没有齐全，愿望还有用吗？
我不知道。
身上的光点渐渐飘上夜空，在我许下愿望时，夜空中，一棵巨大的树木绽放开了，庞大的身躯快速佔据整个天空，而树顶如同扎进了宇宙，漆黑的不见顶。
我转头想询问耿是否也看到了，但是我的四周谁也不在，只有黑暗。
原来，不是巨树在夜空中绽放，而是我身处在黑暗中⋯⋯
这一夜让人难忘，白虎岛都城不知什么原因坠落了，并且参城、角城、毕城伤亡惨重。
那之后的短短十年，魔兽已惊人的速度减少，同时人们的体质开始无法承载幻兽，魔力从体内消散。
谁也不知道，被封印在世界各地的十二神兽，原来是供应这个世界魔力的主要来源，而现在这个来源消失了，拥有魔力的物种当然开始灭绝。
继白虎岛都城之后，是朱雀岛都城坠落，而青龙、玄武都城也无可避免，都城虽然是以科技来运作，然而，它所运作的燃料依旧是四神兽身上的魔力。
不过十年的时光，都城就成了新的山丘。
人们认为是科技带来的毁灭，一时间，没有人再去碰科技，竟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
「耿，你有没有想过，歷史是残缺的，但为什么会有『十二神兽能许愿』的传说？而且，连鬼丝都办不到的事，有谁能真正收服十二神兽？」坐在轮椅上的莫，头也不回问身后的耿。
「不知道，这无从考证。」耿摇头叹息着。
「我想也是。」
万年之后，地壳变迁，曾经的大地已不復存在，形成了新的世界⋯⋯
「嘿！哥，你有安眠药吗？」
「睡不着？」
「今天运动一整天，很累，但却睡不着，好奇怪。」
「我最近作了一套软体，游戏公司回馈他们新开发的网路游戏，送给你玩玩。」
「你拿WII出来干嘛？」
「不，它只是外形像而已⋯⋯」
这是过去还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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