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周茹知道陈广白喜欢孩子,但陈广白却骗她他讨厌小孩,陈广白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无非是想减轻一点周茹自我背负的压力,可陈光白越是对她没有要求,周茹越是感觉到陈广白的好,想要给他生个孩子,偏偏就是这个时候,白溪闹到了周茹的眼前,给了周茹一个最响亮的巴掌,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呢……简直想要毁了自己毁了陈广白。
  她在照镜子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眼睛里的愤恨和不甘,恨陈广白为什么要出轨,恨当初的诺言只是一个笑话,越是不可掌控越是觉得自己失败和无能。
  周茹低下头,摸了摸陈广白的头发,陈广白流泪了,此时此刻在华亭,已经三十岁的陈广白哭的像个孩子,他是真的后悔,周茹能看的出来,可是后悔有什么用,伤痛已经造成,无法弥补了,或许时间可以修补伤害,但此时此刻两个人已经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有些痛苦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胸口钝痛。
  陈广白感觉到周茹在他头上轻柔的抚摸,他的心有了一丝希望,阿茹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她一定不会放弃他的,是他太畜生了,他做了这么错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阿茹都没有指责他一句,相反理解他,还安慰他……他怎么能这么畜生!
  “阿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一定加倍对你好,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惹你伤心……”
  周茹坚定、认真的看着陈广白,然后摇了摇头。
  无声但却沉稳,不容拒绝。
  陈广白感觉到了周茹的决心,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死灰。
  没有希望了……感觉到生命中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逝去了……
  “我先走了。”周茹站了起来,“离婚协议书明天我会寄到你公司去,你记得签。”
  当周茹即将走出这个大门的时候,陈广白的声音已经恢复冷静,“阿茹,你认真回答我一句,你和我离婚,是为了和韩久在一起吗?”
  周茹回过头笑了,笑的有些讽刺:“广白,你真是最后离开了也要伤我心,我和你是夫妻,我会和你离婚,自然只能是我们之间出了问题,我周茹做事从来都是一码归一码,我如果今天因为韩久和你离婚,我也把理由放在台面上,尽管你会骂我,我也受着,我会明明确确和你说清楚,因为你是最应该知道的那个人,我不想对你撒谎只想对你坦白,你值得我的尊敬和爱护,所以我明确告诉你,我和你离婚,只是因为今天你陈广白出轨伤了我的心,和韩久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和韩久在一起。”
  周茹打开门,还是回头看着陈广白苦笑了一下:“原来这么多年你一直不信任我,算了,反正也要离婚了,信不信任也没什么关系了,祝好吧,今后你多保重,再见。”
  ☆、第十三章
  周茹走后陈广白在华亭呆坐了很久,直到服务员来催,“先生,我们这边要停止营业了。 ”
  高档饭店也是要关门谢客的,陈广白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坐的半边身体都麻了,可之前几个小时脑子里在想什么却完全回忆不起来,只感觉漫无边际的空白,突然就感觉到余生没了期待。
  陈广白站起来拿了外套,开车回别墅。
  这座别墅建在郊区,大头的钱还是周茹出的,当时他们刚结婚,陈广白虽然早就在大学里面建了工作室,也赚了不少钱,买下一座别墅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可他野心不止如此,工作室规模正值扩张,他正在周父那里受了挫,想要做出点成绩给他看,这笔钱全部砸在大项目里面,资金回转不开,周茹无所谓,是男方出钱买房还是女方出钱买房,她没有这个讲究,掏钱就把婚房买了。
  本质上周茹的确是个很少在乎琐碎事情的人,她不在乎陈广白的身家条件是否配的上她,也不在乎嫁给陈广白之后会不会跟着吃苦,她没有考虑这么多,即使当初周父极力反对他们两个的婚事,周茹也表现出了赌徒的心态:无所谓,我就当压一只股票,是赚是赔我都认!
  有一段时间周家封锁了周茹所有的经济来源,停用了周茹的卡,两个人挤在几十平的小房间里,周茹穿着他的大裤衩照样笑的天不怕地不怕,不过就是这段时间没钱,难不成还能一辈子没钱不成?怕什么!周茹笑着对他说。
  她陪他走过了最困难的那段时间,给了他所有他需要的支持、理解和那份无压力的温柔。
  后来陈广白的个人资产足够买无数个这样的别墅,陈广白有足够的底气眼睛也不眨的送她豪车、别墅、金银珠宝,但周茹不需要,这些东西她都已经拥有,拥有一个和拥有十个,于她来说并没有差别。
  而现在,他连送的资格都没有了。
  进了别墅,白姨听见开门声迎了出来。
  “太太回来了吗?”陈广白问。
  白姨摇了摇头:“太太之前说今晚不回来了。”
  陈广白松领带的手一顿,半晌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陈广白要上楼的时候,白姨犹豫了很久,还是把他叫住了:“先生,有一句话我知道不该讲,但是我来到这里照顾您和太太也已经有三年了,三年来有些事情我看的或许比您还要明白,今天太太不在,有些话我想对您讲一讲。”
  “白姨你说。”白姨虽然只是雇来的一个保姆,但白姨本身出身周家,是周家从小照顾周茹长大的,陈广白对白姨向来敬重,更多的是把她当一个长辈看待。
  白姨擦了擦手,在沙发前坐下,陈广白也跟着坐在了白姨的对面,白姨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半晌开口时却先叹了口气:“先生,一年前的事情我看在眼里,阿茹这孩子从小性格就认死理,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当初她那个样子,几乎要疯,当初你那事情闹得这么大,收场的时候阿茹却给了你充足的面子……你或许以为阿茹已经忘记,但我却知道阿茹把这件事情印在了心里,心里是有疙瘩在了……”
  陈广白神色冷然,嘴唇紧闭。
  白姨声音还在继续,白姨文化程度不高,很多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她身为从小看周茹长大的长辈,对她的性格多少了解,甚至有些时候,周茹能放心在白姨面前展现脆弱,在陈广白面前却不行,因为身为男人的陈广白不会理解,周茹也不需要陈广白理解,很多事情,做和不做,他选择做了,周茹就已经知道陈广白的态度了,谈那些理解有什么用?
  白姨说:“其实先生,我多少懂你们的想法,人一旦有钱了,想法多了,这都很正常,但你要知道,太太从小就有钱,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一样很多,我这样和你说吧,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太太从来不缺选择,太太性格也不是很保守的人,她从小就喜欢和男生打打闹闹在一起,但我看太太结婚之后和很多人保持了距离,专心在家庭,您当初对她这么做,这打击真不用我说……这些话太太是不会和你说的,因为太太全部都认了,她还想再给你机会,也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但是先生,你这段日子又是在做什么?我在家的时候都能收到好几封匿名的照片,太太当着我的面拆开,还让我不要和你讲,你这是在给太太找难看吗?”白姨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染上了指责,富裕人家其实等级观念很重,白姨很多时候也不会这么逾矩,但是……实在是太过分了啊,白姨一直把周茹当做自己女儿看,女儿受了委屈,这让她怎么看得下去?
  陈广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偷吃而已,他一直觉得不让周茹知道,这事情就没有问题,这多少和天底下所有心怀侥幸的男人心理一样,头上掉下礼物,收还是不收,自然是收,只要不让家里老婆知道就行。可他一直以为瞒的好的事情竟然背后出了如此多的差错,所以那段日子周茹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陈广白一方面心疼周茹,一方面觉得自己简直是畜生,他难以现象当自己躺在周茹旁边的时候周茹是什么心态,是想要掐死他吗?她为什么不掐死他,为什么不骂他畜生,为什么要默默的忍耐让他此时此刻如此恨不得杀了自己……
  *
  “不就是离个婚而已,你干什么一副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的表情?”和陈广白分开之后,周茹约了大学好友陈绵绵出来喝茶舒缓心情。
  “什么叫不过就是离个婚而已?!”陈绵绵无语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社会对离婚女人的形象塑造的有多恶劣,一个女人离过婚,在婚姻市场上就贬值了,离过婚的女人,你自我感受下,那得多难听啊,况且你已经不年轻了姐姐,你今年二十七岁了,老女人一个了,身体、外貌都在走下坡路了,你哪里还有资本轻飘飘的说一句不过就是离个婚而已?可男人不一样啊,男人四十岁都是一朵花啊,还有无数萝莉喜欢的大叔啊,你看看你现在放过了陈广白,有多少女人眼红着扑上去啊,你就等着后悔吧你!”
  陈绵绵噼里啪啦一通数落,把周茹贬的一文不值。
  周茹安静听着,等陈绵绵说完了才淡定的反问了一句:“男人四十一枝花,为什么女人四十就不能一枝花了啊?我就觉得女人越老越有味道,那种岁月静好的气质,可不是普通小女孩能装的出来的,况且女人老了知冷暖啊,小姑娘就知道索取,哪有这个年纪女人的豁达和通透啊。”
  陈绵绵想反驳什么“皮肤皱了”,“男人都喜欢年轻小姑娘”芸芸,都被周茹云淡风轻的打发了:“这种男人我也看不上啊,话说回来我也喜欢小鲜肉带来的新鲜感啊,既然互相看不上的两个人群又何必强硬在一起啊,各取所需就好了……再说我到了这个年纪也不是非要结婚啊,像现在这样多自由啊,想干嘛干嘛,想接近谁接近谁,谁也管不着呢。”
  陈绵绵:“……”
  她一个未婚妇女,真的适合周茹这番洗脑吗?可不知怎么却又觉得很有道理,话说回来,离婚在别的人眼里看来都是天崩了地裂了的大事,怎么到了周茹这里就这么简单了?通知对方一下,表明‘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有缘再聚’这个意思,回头把协议签了条款商量下解决经济纠纷,这事情就算完了?
  是不是太没有感情了?
  周茹淡淡道:“感情的事情就要理性解决,扯那些黏糊糊的干什么?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散,人生就是走一段路,一起看了一段风景,现在缘分到头了,挥挥手说再见就可以了。”
  “说得好。”一个鼓掌的声音响起,周茹顺着声音侧过头,一个烫着时髦长波浪的女人笑着看着自己。
  这女人周茹认识,吴婷,商场上的女强人,今年大约三十五岁,一直未婚,但身边男人不断,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很有男人的霸气,周茹之前和吴婷没有生意上的交集,但和陈广白结婚之后,也跟着陈广白参加过一些晚宴,在宴会上和吴婷有过几次点头之交,并没有深入交谈。
  周茹和吴婷算不上熟,之前进门的时候吴婷就已经坐下了,不过当时她带着墨镜,周茹目光淡淡略过也没有多看,此时吴婷墨镜摘下倒是认了出来。
  “不好意思偷听你们谈话了,不过谈话的内容我很感兴趣,所以忍不住多听了两句。”吴婷站了起来,对同桌的同伴说了声抱歉,同伴点头表示理解,率先离开,吴婷于是坐到了他们一桌,“周小姐,之前我一直听说过你的名字,不过一直觉得你是温室里的花朵,只不过投胎投的好,比许多人幸运而已,却没有想到你这么洒脱,真是投我的胃口。”
  周茹对吴婷自来熟坐下的行为没有表现出排斥,相反她开朗一笑,回应吴婷:“和吴小姐比较一致的是,我也一直听说过你的大名,但不同的却是,我从听说吴小姐开始,就一致钦佩吴小姐的做事风格,我早已仰慕吴小姐许久。”
  你捧捧我,我捧捧你,甜言蜜语来,甜言蜜语去,两个女人相视一笑,都有种棋逢对手找到同一个世界人的感觉。
  ☆、第十四章
  吴婷率先道:“别吴小姐的叫了,我比你年长,你直接叫我吴姐或者全名吧!”
  周茹也道:“吴姐叫我周茹就好。 ”
  吴婷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整,她想了想:“刚才无意中听到你今天刚离婚,我也就多嘴问一句,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庆祝一下你脱离苦海?”
  吴婷在这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爱玩,这个社会上现存的对女人的束缚在吴婷身上算个屁,一来她无谓别人包括社会的有色眼光——谁说女人三十岁之前一定要结婚?她今年三十五了,就是不结婚,不是嫁不出去,就是不想结!谁说女人三十五岁老了就没人要了?她身边男人多的是,可供挑选的余地海了去了!也有人说女人接触的男人多了就是双破鞋,脏!——哪里来的神经病,滚你丫的。
  吴婷有钱,又无所谓,这样的女人你怎么说?反正在周茹看来,她虽然对吴婷的某些做法持保留意见,但大体上她还是欣赏吴婷的态度的,女人这一辈子被很多观念束缚的太多,不仅是来自社会观念的束缚,女人很多时候也在自己束缚自己,就拿婚姻恋爱观念上来说,周茹自己的态度就是随意,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怎么高兴怎么来,这辈子她最需要的就是自我取悦,人嘛,就是为了活的爽。
  吴婷言下之意她懂,晚上十点之后就是下半场开始了,吴婷想要带她去场子里玩玩,在问她要不要去,周茹想了想,说道:“好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拿吴婷的话说——庆祝自由身啊!
  不过周茹看了自从吴婷来之后就闭嘴一言不发的陈绵绵一眼,她开口道:“绵绵,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和吴姐再坐会儿。”
  陈绵绵经历的事情少,很多想法她和周茹并不能同步,世界在她眼里还是美好的,还会有真命天子骑着祥云来偶遇她,可周茹早就过了那样的年龄,或许是天性使然,又或许是经历过了就看得开了,男女之事上周茹和陈绵绵的想法是不同的。
  想法不同的人就没必要非要凑在一起交流,平添不理解和争执罢了,种族相同的人在一起会比较有共同语言。
  陈绵绵点了点头,嘱咐周茹早点回家之后,开车先离开了。
  “你那朋友还挺保守的嘛!”吴婷笑道。
  周茹站起来结账,听到吴婷的话并没有在人的个性上多做点评,直接一句:“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罢了”算回应,吴婷便也不再多说。
  周茹乘了吴婷的车过去,自己的车就先停在咖啡馆,吴婷的车是辆有着非常男人外形的超跑,见周茹目光一直凝聚在自己的车上,吴婷笑着拨了拨自己的大波浪,露出一个笑容来:“怎么样,好看吗?”
  吴婷的外貌算是非常女人的那种,开着男人外形的超跑,两者对比之下的确有种非常拉风的感觉,意外的霸气和炫目,周茹由衷夸赞道:“不错。”
  “七七八八全部加上总共花了我将近千万呢,不过花的是我自己赚来的钱,你想想,开着自己的车,车上再坐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享受着街上众人的瞩目,这生活多有滋有味啊。”一提速,夜风吹起吴婷的长发,星光下,吴婷的眼睛散发着火热和野心,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周茹按了一个按钮,天窗和车窗全部关上,隔绝了夜风,超跑瞬间乖巧不少,吴婷侧过脸看着周茹,周茹咳了一声,掩盖因为速度而产生一丝苍白的脸色:“吴姐,我胆子小,你慢点。”
  “哈哈!”吴婷笑了,“你和我不同,你内心更女人,我其实内心就是个狂热的男人。”
  “我从没说过和你相同。”
  周茹不喜欢速度,不喜欢激情,不喜欢极限,她有自己的慢节奏,就喜欢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吴婷果然慢了许多,十分钟后,超跑在一家会所门前停下。
  江南水会是s市的高档会所,总共分为三楼,一楼算是普通消费,满足一般有钱人的基本需求,而楼层越高,消费水平越高,服务质量越高,三楼基本只对专门几个人开放,光有钱还进不来。
  “江南水会我开的,今天带你来玩玩,有几个新来的孩子还不错,叫他们给你放松放松心情。”吴婷带着周茹进了她的专用电梯,直达三楼。
  服务员已经给他们开了专门的房间,吴婷点了几首歌,经理收到指示带着几个男人进来了,周茹粗粗一瞥,三个男人各有特色,全部都是二十出头刚上大学的样子,外貌身体都处在最好的状态,不得不承认还是年轻好啊,周茹心下感叹了一番。
  “你们还呆站着干什么,全都围去周姐那边,今天她是你们的大雇主,要把周姐给伺候高兴了。”吴婷说道。
  周茹淡淡道:“不用了,你们两个去吴姐那边坐着,我这里留一个就够了。”
  吴婷视线看了过来,周茹耸了耸肩道:“吴姐,我喜静,你一次来三个,我咽不下啊。”
  吴婷响起周茹在车上脸色苍白,不声不响关了她的天窗的事,嘴角忍不住染上笑容,“好,听周茹的,你们两个坐过来吧。”
  能上三楼的都是经过百里挑一的,烘托气氛各个都是好手,没一会儿就把吴婷逗得大笑起来,一个和吴婷情歌对唱的好不乐乎,另一个就安静给吴婷捏背倒酒。
  吴婷和周茹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多少到了他们这个身份地位,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一点的,周茹喜静,吴婷就随便她,自己玩自己的,吴婷的安排正好契合周茹的意,吴婷唱歌,周茹就在一旁听着,旁边坐着的小朋友要给他倒酒,周茹就淡淡说:“你不用忙活,坐着就行。”
  小朋友也是个乖巧的,话不多,周茹让他不要倒酒,他就不倒了,周茹想要说两句,小朋友也陪着附和找话题,周茹坐了一会儿觉得相当熨帖,看了小朋友一眼,鼻子眼睛无一处不秀气,倒是贴合现在怪阿姨周茹的审美。
  她现在的审美真不是当初二十出头那样喜欢大叔了,要她现在来说,小鲜肉看的多顺眼啊,青葱貌美,脸上都能掐出汁来。
  “好好的怎么想来做这个?”周茹闲着无聊也是无聊,和小朋友聊起天来。
  小朋友瞅着时机觉得周茹的抵触算是少了点,于是试探着给周茹倒了一杯酒,周茹看小朋友那机灵样儿,像是某种小动物,既想要哄主人高兴,但却又不得要门,一副看颜色行事机灵又委屈的模样,周茹接过小朋友的酒杯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染上了一丝笑容。
  “额,家里穷。”小朋友回答道,看着周茹嘴角的笑,他胆子大了一点,也问了一句,“那姐姐为什么要来这里?”
  周茹诧异的看了小朋友一眼:“你叫我姐姐?”她失笑,“你叫我阿姨都差不多了,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小朋友闻言居然有点愤怒,他今年二十三了,真不算小,而且她看起来,也就二十五的样子,很大吗?居然要他叫她阿姨,怎么可能。
  周茹不想在年龄和称呼上多做纠缠,没意思,随便小屁孩怎么称呼,反正就一面之缘,今后都见不着了,怎么高兴怎么来吧,叫她奶奶她也无所谓,哈哈!
  “我过来,因为我无聊啊。”周茹淡笑道,“是不是觉得来这里的女人都特别不正经啊?”
  吴婷耳朵长,听到这边的谈话,不等小朋友回答,率先骂了起来:“不正经个屁,就那些脑子有病的直男癌有这种想法,自己玩的开心没事,女人来玩就觉得女人不正经,女人事业忙的累了也需要放松和休息的好不?况且老娘就不正经了怎么的,就是喜欢碍着他们的眼。”
  周茹知道吴婷有些喝醉了,讲话都有些大舌头了,她往那边瞥了一眼,叮嘱那两个男的:“让她少喝点,我可顾不上她。”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的老板你们自己管好,我这个人没啥良心,概不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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